类型:其他小说
时间:2024/07/02 16:36:06
内容概述:南宋桂枝传之临安风华小说讲述了南宋时期,平民女子杨...
南宋桂枝传之临安风华小说讲述了南宋时期,平民女子杨桂枝在临安(今杭州)的成长过程。这一时期,临安作为南宋的都城,繁华昌盛,文化繁荣,为故事提供了丰富的历史背景和文化氛围。
月影绰绰,微风渐起。
本该是深夜的掌灯时分,月空下,一道道深沉忧虑的轻叹却自一间堂前飘出,与寂夜之静格格不入。
“唉……”月光洒在叹息之人的肩头,此人姓杨名纪,岁近不惑之年,本该行为稳重的他当下却显得烦躁不安,来回往复徘徊在府内厢房门外。
身后的屋内闪着晚霞般的烛影光晕,透过纸窗隐约可见几道行事匆匆的人影。
杨纪就这么叹着,时而倏地回首紧盯厢房,看得出他满面焦急且内心忐忑。
自午后申时三刻用过飧后,怀胎十月的娘子张氏便觉腹中隐隐发痛,似是临盆在即,是以杨纪急忙着人请了接生稳婆至家中待产。可眼瞧着稳婆随家中侍女一同进屋内至现在,已过去了整整两个时辰!当下明月临枝头,却还是不见动静,杨纪也愈发坐立不安了。屋内,偶尔传出几道张氏的呻吟,每一声都牵动着他的心弦。
“这药汤都已换了三两回,为何却还不见生的迹象?”杨纪双手直搓,心绪杂乱,人到了这会儿工夫,自是好坏都在心里交织,琢磨来琢磨去,烦心不已!
最主要的是还没有什么他能插手的,心中挂念着恩爱娘子,杨纪只得再次发叹。
而就在此刻,刚离开不久的侍女端着一盆热水来至屋外,将要入内,杨纪却赶忙出言询问道:“如何了?里面如何了?娘子她可还安好?”
侍女唤作柳儿,自小便是孤女,但好在得张氏收容之恩,后者也是见其聪慧机敏,做事娴熟稳健,这才留她在身边做个贴身人。
柳儿被杨纪叫住并未慌乱,她顿住脚步端稳水盆,侧身回礼答道:“先生莫急,夫人又非寻常娇滴娘子,况且夫人吉人自有天相!”
虽然杨纪的焦虑都在脸上写满了,但见他这般担忧的模样,这柳儿的心中也是欢喜。毕竟这是为了自家小姐而着急失措,凭着这份关切,也是令人欣慰的。是以,她临进屋前便又道了一句:“定然是母子平安的!先生,不如您先入偏厅歇息片刻,安下心神,想来夫人也不愿您这般牵挂忧虑!”说罢,柳儿便偷笑着端盆入内。
“安心?这叫人如何安得下心?”杨纪此时只觉得科举发榜时都比这一刻轻松许多。
不过柳儿的话也颇有道理,自己这么急躁下去,也助不得娘子半分力!他冷静了一会儿,但却并未入偏厅,而是继续坐在这堂前月下,静候着音讯。
今年今日杨纪已三十八岁,虽膝下已育四子一女,但每逢此时,他都会是这番模样。家中有长子次山、次子岐山、三子望山、四子冯山和大姐兰枝。曾有原配夫人刘氏,但在生育冯山之时,气血两亏,终因难产而去;原配刘氏去世后,有心之人与他介绍了年轻貌美的张氏,杨纪一见她便心生情愫,成婚之后更对其万分宠爱,夫妻二人恩爱非常,令人艳羡!
但因刘氏之故,在杨纪的心里,留下了深刻且沉重的阴影。所以,再度经历此番,难免紧张。
皎月缓缓爬升,也不知过了多久,风停了;先前总有微风吹拂,此刻却骤而平息。
“不知屋中娘子,此刻如何?”心底里想着,杨纪理袖起身,但刚刚立定的他,却是一阵恍惚,影影绰绰间他望见一老翁,后者正由门外一处不知何时聚拢的云雾中,缓缓现身。
瞧着对方迈步近前,杨纪惊叹!此人鹤发童颜、慈眉善目,境界真如那天上人般!老翁着一袭长衫灵逸飘动,其上又如天山之雪般无暇洁白,其内则是秀水苍龙锦绸,腰间系着镶金美玉花卉腰带,无风自飘,轻挂着扣合如意堆绣宝囊,一双水蓝缎攒珠履,走将起来步履稳重,却能生出阵阵清风!
好一个活神仙!老翁来到跟前,笑望着杨纪,随后竟将其手中所执一枝丹桂,递到了后者手上。
杨纪顿感诧异,此时节分明正值二月,哪儿来的桂花?虽自己平日里潜心理学,但这四季之分,他还是熟记的。可他还未曾来得及细细思忖,一股丹桂花香便是袅袅而出,入其口鼻。
这香味太过美妙,杨纪只觉得自己前半生所闻桂香,尽是些赝品凡物!哪儿比得上掌中这枝?这扑鼻而来的香气,顿然令他此前焦躁的内心得以平复,真是沁人心脾!闻到此香,先前思虑的季节之分,也并不重要了!
“也罢!竟还真是丹桂!”杨纪再度嗅了一番,心中竟泛起一阵喜悦。
“这若是种在家中庭院之内,娘子定然欢喜极了!”心中想着,杨纪眼前浮现出夫人在桂花树下笑靥如花的神态,仿佛她就在自己面前,就在此时此刻一般。
心里想着,那花香早就飘入那九霄天去了。正想着答谢老翁献花之情,与他些钱银,但再一回神,那老翁却早已不见其踪!庭院之中,除自己以外,再无他人。
杨纪踏前一步想去寻,可屋内夫人离不得他,目光朝门外望去,竟空无一人。
桂香仍在,但并非人人可嗅之。
天下之人,若尽如此刻杨纪与张翠兰二人般欢喜,想必也该是个国泰民安的太平盛世了!可心中夙愿终也只得是秉持了个数十年初心的梦罢!
同那杨纪所处庭院赫然不同的临安大内的福宁殿中,宋高宗赵构辗转难眠、夜不能寐。谯楼早已传鼓三更,但他却坐在龙榻边缘,他看向周围一切,顿感可笑。
他这个皇帝,做得不易!并非皇位之出处,而是这为人君的压力,仿佛如他父皇所爱的花岗岩般无比沉重!
回望五月,金人再度来犯,那边境口数次被此狼子野心之众撕扯开来,虎狼之辈有膘肥体壮的战马,他赵构没有;那金人有雄心壮志的狼主完颜亮,可大宋没有!或许并非他没有,而是他不敢有。
朝内,主战、主和两派的明争暗斗,自南下以来就没有一日消停。想起岳飞、韩世忠等骨干强将,赵构更是悔不当初,可身为人君亦是为人,其中利弊无人替他权衡考虑,抉择却都需由他来做!
哪怕这后世的骂名也得由他尽数背下!届此危难之际,家国濒溃之时,朝中却仍是内忧不解!
他早已疲惫不堪,或许是时候该做决定了!赵构长舒一口气道:“禅位!”
此时正值农历六月,盛夏子夜时分。突闻赵构喃喃自语的皇后吴芍芬略微一怔,但紧接着便是坐起身伴在前者身侧。
“建炎年至今,朕自金陵至润州,而今又来在临安,明面虽前景大好,实则内忧外患,是以那金人屡屡来犯,而朕则只得次次言和,事如今朕也略感疲乏,或应禅位于子,由后辈改写局面。”语罢,赵构长舒口气,起身至殿外凝望皓月,词曰:“远水无涯山有邻,相看岁晚更情亲,笛里月,酒中身,举头无我一般人。”念毕,他垂首长叹。
左右宫女侍从纷纷屈膝垂首,不敢直视。
时来天地皆同力,运去英雄不自由,面对着人生的挫败,众多亲人的颠沛流离,还有金人多年的欺压,这位皇帝倏得老泪纵横。而此刻,吴芍芬执绣金龙纹氅而出,将其披于赵构之身,柔声道:“官家,当心凉着!”
陪伴数载,赵构的心思想来这吴芍芬自是懂得,不过虽有战乱连连,但前者也已是尽力地保全了这社稷,不论坊间传言如何,也不论这后世如何议论,在她心底里,对方始终如一,不论为人君、为人夫、为人子,皆无半点瑕疵。当然,这也仅是她眼中的而已!
但是若他禅位,吴芍芬心底里却还是未免担忧的。毕竟自龙栖于临安之后,虽自己主持着后宫诸多事宜,但说到底没有子嗣的她,还是会不安。若新皇即位后,自己是否能驾升皇太后?得以颐养天年,是否该因此事先谋划?
思索再三,她还是决定开口道:“官家禅位,便可将国之重事托与新皇,对官家而言,自是极好的,少了那许多烦心,倒也有益龙体康健。”话音落下,赵构若有所思般微微颔首。
“而新皇登基,想必会多费心神,以用于社稷之上!太子赵昚六岁进宫至今,可见其聪明英毅,孝义有加,又是太祖嫡系后裔,朝中定有宗亲势力支持,但为日后能
颐养天年,免去诸多责难,官家还是要自持太皇之名,要让新皇和朝中大臣、宗亲都铭记于心,官家您曾是他们的皇上。”话讲到这儿,吴芍芬虽未挑明,也未提及自身,但影射之意也略为明显。
赵构当然能看懂吴芍芬的担忧,道:“赵昚自小进宫,爱妃便将其视如己出,育才教礼有功,虽非亲生胜似亲生,理应被尊为太后,以事孝道,至于用人谋事之略,朕会交代于他。”
内容简短,但却定了性。就这样,公元 1162年六月初六午后申时,崇元殿举行了禅让大典。
殿上,集聚当朝文武百官,一位官员拿着手谕和诏书,宣布把皇帝禅让给赵昚,使宋朝的皇位再次回到宋太祖一脉。
此刻赵昚已经入内室,沐浴洗漱准备换上赶制的全新龙袍。这龙袍除了复杂的章纹之外,还饰以大量的珍珠、琥珀和各种宝玉!最耀眼华丽还是大礼服冠冕,在冕上原来的珠旒之外,还有一层翠旒,上面有碧凤,锦板上有玉七星,有多达四十八个的琥珀瓶、犀瓶,四周有珍珠、杂宝玉装饰的丝网,以及七宝四柱,还有表里包裹的华丽的龙鳞锦。
而这些,正是吴芍芬事先着人精工纺制的,意在表明她的立场,同时在文武百官面前展现皇家的威严,为新皇助威,也为新局面造势。
在内室一同为新皇细心整理的,正是吴芍芬最得力的女官谢苏芳。赵昚明白,这是吴太后想提拔谢苏芳,这才让他将其纳入后宫。吴太后也好以此来维持后宫势力。
谢苏芳为人慈敛,且姿容尚佳,赵昚对吴太后是感恩的,自然也不会拒绝。
在一番整理之后,赵昚迈入了大殿,宋孝宗赵昚正式登基。随着一声:“宣,百官觐见,上朝!”文武百官依序入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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